【授权翻译】二次生命股份有限公司——第十四章（2/2）
（EC，原著+现代AU+轻科幻，原名Second Chances Incorporated，作者Quiet2885）
第十四章（2/2）
Christine终于再次走出了卧室，这回她决心要保持镇定。客厅里，Erik正在钢琴前弹着一首节奏较快的古典曲目，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。双手没有丝毫停顿，Erik转头对她说：“晚上好，Christine！你有什么需要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她努力克制着眼中的怒火。
“你想唱首歌吗？”
“不想。”
“好吧，那下次吧。”Erik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钢琴上。
她静静听了一会儿，让音乐带自己暂时远离那些阴郁的念头。然后，她的视线在房间里搜寻起来，并最终发现了一只摆在边几上的紫色花瓶。它看上去又大又沉，里面插着几朵仿真白丁香。
她从没真正伤害过任何人，儿时不曾跟玩伴发生过打闹，成长过程中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可供她推搡或互扇耳光。肢体冲突本就不是她的天性。
不过，还有另一个原因使她希望能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逃脱——Erik极度渴望她的陪伴，到了几乎要抑郁的程度。他真的那么孤独吗？他就没有任何朋友或家人吗？她并不想对他产生同情，但有时这很难控制。如果警方征求她的意见，她大概会建议送他去收容机构而不是监狱。当然，前提是Raoul还活着，请一定要让Raoul还活着。
必须逃出去。
如果能表现得令人开心一些，说不定Erik会更信任她。Christine选了个甚至不需要撒谎的角度：“你钢琴弹得这么好，是在哪儿学的？”
“是我多年来自学的。”
“你小时候没上过课吗？”
“哦，亲爱的，我上过很多课，但可不是音乐方面的。”他含混不清地回答道。他真奇怪。“确定不用我给你做点吃的吗？你只需要告诉我就好。”
“我想，热可可应该挺不错的。”她说。
“好极了！”Erik噌的一下从琴凳上站了起来，他转过身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。“哦，有你在真好，这简直太完美了。”
她下意识垂眼避开了他的注视。再忍耐几天就好，马上就能摆脱这一切了，到那时她绝不会停下逃跑的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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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终于肯离开房间了，这让他满意极了。整个房子里都充溢着她的气息，令他沉醉。仅仅是看见她就足以让他冰凉的身体温暖起来。还有她的声音，当她和他说话，尤其是喊到他的名字时，他的整颗心都为之颤动。只求她能唱歌给他听，总有一天，她会的。
他在尽量减少使用那种小药片的次数，只会在偶然听到她哭泣时需要一片。等她喜欢上这里的生活就好了，那天不会太远的。
也许一点点阳光可以改善她的心情，可以点亮她甜美小巧的脸蛋，为她的双颊添上一抹玫红，他想。不过，接下来几日他还是没主动提起外出的事。直到某天，她来到他身后问：“Erik，我什么时候能去外面？”
他暗中瑟缩了一下。虽然知道她需要自然光的滋养，他依旧不想看到她离开两人的爱巢。不过，Christine理应享受青草和绿荫。“明天吧。”最后他说。
“谢谢。”
他不想威胁她，真的不想，那会让她不开心的。但有时细节很容易出问题，而他不能失去她。失去了她，他也会失去理智的。视线停留在琴键上，他轻声补充道：“亲爱的，我相信你不会走远，也不会离开你的Erik。”几秒停顿。“但是，如果你真的逃跑了，我会去找Chagny 家那个男孩。”
“什么？”她颤声问。
“我并不想永远关着你或限制你的活动，我太爱你了，我不会那么做的。但是，如果你离开了我，我会去找那个男孩，你是来不及救他的。”
身后传来了她带着颤抖的呼吸声。
“好了，不说这些阴暗的话题了。”他郑重地说。“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，所以，我们根本不必纠结这些。”
“没错，”她呢喃道。他转过头，发现Christine正看着那个紫色花瓶。
“你喜欢吗？”他问。“欧洲进口货，很沉，不过做工很好。”
“挺漂亮的，” 她轻声回答。
第二天，他遵守了诺言。从卧室出来时，她扎着马尾辫，头上顶了一副墨镜，身穿牛仔裤和一件白色上衣，全部都是他买给她的。她真是太美了。“你可以去房子前面，”他说。“我会在这儿看着你。”他示意了一下前门旁的一面方形小窗户。拉起窗帘后，他打开了门锁。目视她离自己而去，他的心脏疯狂跳动着。
Christine在一条鹅卵石小径旁找了个位置坐下。她蜷起双腿抱在身前，下巴放在膝盖上，静静凝视着不远处的树林。他在心中记下要为她购置一把门廊椅。
她的陪伴像是另一种毒品。二次生命的意外依旧令他愤怒，但Christine的到来减淡了那些怒火，有时他甚至不再在意。
他一直注视着她，直到她回来。他帮她打开了门，“你玩的开心吗？”
“是的，谢谢你。”
他依稀想起了另一个世界里的那次山顶之行。“也许我该找个晚上和你一起出去，我们可以探索附近的森林。”
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“那太好了。”
他真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微笑。很久以前，他曾见过她的笑容，但那从不是为他展露的。也许他根本不配得到如此珍贵的礼物，某种情绪狠狠攥住了他的心脏。
做好晚饭，他又为她弹了会儿钢琴。她回房间后不久，里面传出了压抑的啜泣声，他吞下了半颗药片。
他还有一个长处可以哄她开心——他的歌声。他已经有二三十年没在人前唱过歌了。以前，他母亲经常和朋友喝到酩酊大醉，有时会让他唱歌给他们听。她的朋友会边鼓掌边大加赞赏，然后说：“你该让他上电视，这孩子能让你赚个盆满钵满。”
但母亲对此不屑一顾，她以羞辱他为乐。她会强迫他摘下面具，或者任何临时用来遮住面部的东西。她的朋友们见状会别过头，发出厌恶的声音。母亲则会洋洋得意地说：“看吧，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他去试镜。”
被母亲抛弃后，他大多只会在独自一人时唱歌。因为，比起无边的寂静，自己的声音能让他稍感安慰。此外他还给几个受害者唱过歌，就在动手杀死他们之前，纯粹为了消遣。
他不确定是否该和Christine分享自己的声音，说不定那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像个怪物。
接下来那周，他允许她每天出去一次。她开始为了外出、吃饭和听他弹琴而离开卧室。但有时，她也会问一些他不想回答的问题。
“你是在哪儿出生的？”
“巴尔的摩。”
“你还有家人吗？”
“老天，没有。家人有什么好的，DNA只会把你和没用的白痴绑在一起。
然后——“你为什么消失了一年？”
“我去度假了。”他不会告诉她真相的。他才不会坦白自己被关进虚拟现实，成了一只实验小白鼠，甚至还乐在其中。很多事情她不需要知道。
但依旧，在他看来一切发展得都很顺利。
直到那个噩梦般的傍晚到来。
他还记得那天自己为什么吃了一枚小药片。下午早些时候，他听见她又在哭泣，还有夹杂着哽咽的祈祷。她向某位神明乞求着什么——“主啊，请帮帮我。求你了，求你了，求你了。”他没忍心告诉她神明并不存在，这里有的只是他，和她。一起住在这个可爱的小房子里，直到死亡把两人分开。
于是，为了忘掉现实，为了赶走胸中的钝痛，他吃了一颗药片。接着他连续弹了好几个小时的钢琴，时间变得不再有意义。
一首快节奏的曲子弹到中途，他脑海里琴声激荡。手指在琴键上翻飞，黑与白界限模糊。他的思维沉浸其中，对外界一无所觉。他的心跳加速，原本冰冷的双手沁出了汗珠。
“Erik？”她的声音响起。
他猛地抬头，“怎么了，亲爱的？”
“我想去外面走走。”
他看了眼窗外，“会不会太晚了？”
“太阳还没下山呢。”她说。
他起身为她打开了门锁，Christine离开后他又坐回了钢琴前。此时，他已经对她有了足够的信任，不再全程监视她，只会每隔五分钟左右看眼窗外。
门“嘎吱”一声开了，他扭头看去。
“我想拿件外套，”她解释道。“我还要出去，请先别锁门。”
“当然没问题。”说完，他转身继续弹奏，心脏依旧在狂跳。
如果门被再次打开，她再次离去，那也许会引起他的注意。但他没意识到的是，那两件事没有发生。迷失在毒品和音乐中，他没察觉她还留在室内。
直到某刻，他突然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。然而他的思维和音乐交缠在一起，无法脱离。
那人在慢慢接近他。
琴声还在继续。
珰珰，珰珰，珰珰。
越来越近。
就快到他身后了。
他必须停下来处理一下这件事。这是发生了什么?
突然，他明白了。
他非常清楚这是怎么回事，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背后接近他还能是为了什么？
手指离开了琴键，但乐曲依旧回荡在脑海中。
有人要暗杀他！
而他会先杀死他们！
他猛地转过身，只来得及看见一道紫色闪过。
他一把扯下了面具，他要让对手看清他的脸，看清他们面对的是持镰死神。没人能杀得了Erik！更别想伤害他的天使！他要把那个白痴的头拧下来！
他冲了出去。
面前的是…天使？
碎裂声响起。
紧接着是一声尖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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